闵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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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记一则生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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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热度真的蜜汁低...难受啊!!)




《记一则生病》 cp:喻黄




Author:闵之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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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摘自《一月六日》木心




-




你尚未出现时


我的生命平静


轩昂阔步行走


动辄料事如神




如今惶乱,怯弱


像冰融的春水


一流就流像你


又不知你在何处




唯有你也


也紊了,懦了


像我粼粼涌来


妩媚得毫无主意




我们才又平静


雄辩而充满远见


恰如猎夫互换了弓马


弓是神弓,马是宝马




-




作为前职业选手,曾经要天天窝在俱乐部的训练室里是常规中的常规。尤其是在夏冬,空调是选手们赖以生存的东西,空调坏了能让他们大呼小叫东抱怨西抱怨老半天。




一天到晚窝在空调房里,体质自然是好不了,当年外出打客场比赛时战队经理就气温、穿衣、出行这种问题可以念叨一个多小时,可谓是为了熊选手们操碎了一颗老妈子的心,免得他们动辄感冒,影响状态。




但是,现在喻文州和黄少天退役了,这意味着他们只能互相照顾了,除了彼此没有人会来盯着他们加衣盯着他们的健康状态了。




相对而言,喻文州生病感冒的频率其实还不算高,只是比一般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要稍稍弱一些,因为他非常注意保暖,天冷加衣多喝水勤洗手什么的,他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完善,无可挑剔,




黄少天就不一样了,他酷爱赤着脚在家里跑来跑去,不穿拖鞋不穿袜子,一年四季出门都是t恤打底,简直不拘小节到极致,围巾手套还全是喻文州提醒着要求他戴上的。




所以黄少天就非常容易感冒,抵抗力实在不怎么强,是那种大病没有小病不断的。他又爱讲话,唧唧呱呱地聒噪着,简直像邀请细菌来找他玩。




一感冒发烧,受伤的就是喉咙,什么上呼吸道感染、扁桃体发炎他都没少得,吃药头疼没体力不说,说不话来对一个话唠来说才是真的灾难。




喻文州不在乎他是不是一直经常在叨叨,不说话正好,省的吵他,说也没什么,习惯这么多年了,偶尔还挺可爱的。




喻文州在乎的是黄少天不舒服,这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头等大事,是他不得不关注的事情。




黄少天一点不娇气,的的确确是个活得不怎么精致的糙汉,但是在喻文州面前简直柔弱得飞起,装可怜装得可以拿下一座奥斯卡。




喻文州知道他的小计谋,哭笑不得但也没说什么,只管顺着他的意思走,反正任由黄柯基恶意撒娇又不会少块肉。




也就是在这几天,濒临秋冬换季的边缘,黄少天紧紧拽住深秋的尾巴不肯放手,使尽浑身解数作天作地,在家里只穿t恤穿上床下窜来窜去,毫不意外地感冒了。




完全在喻文州意料之中,他完全不意外,对着他家傻子叹了口气,要求这个人在餐巾纸在的还在洗鼻涕的人乖乖地待在床上,自己从家庭药箱里取出感冒药来先泡为敬。




照顾病人照顾久了,护工就直接升格成为医生。




喻文州端着一杯感冒灵冲剂坐在黄少天身边,熟练地伸手探了探他的脑门,确定没有体温后,定了定心叫他张嘴,观察一下他喉咙的情况。




果然是需要消炎药,就黄少天的嗓子这个高负荷的使用频率,没感冒家里也要常备消炎药。




喻文州一边无奈地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,一边拿来消炎药,叫黄少天就水服下后再喝感冒灵。




黄少天身体难受,乖得很,一句废话没多说,老老实实张嘴喝药,随即按照爱人的要求躺下,自己还不忘掖一掖被子。




——“啊?”喻文州妈妈听儿子给自己说这件事情后捂着嘴巴笑得乐不可支,她伸手点点自己儿子的脑袋,“没想到少天病起来和你小时候一样乖。”




喻文州是个绝对的乖小孩,从小到大按部就班,最听妈妈的话,妈妈叫往东不往西,妈妈要看用电视新闻就陪着妈妈看新闻,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,简直就是个乖巧.jpg的真人版。




这辈子最出格的事情,大概有两件,一是不上学去打职业,二是“离经叛道”和男人谈恋爱。




不过那也都是后话了。




黄少天鼻塞已经好几天,本来以为是鼻炎,今天才知道是感冒了,也就是刚刚才下去一剂药,感冒前期嘛,最难受的时间。




于是黄少天睡得极不安稳——他属于一个头疼脑热就会影响睡眠质量的,当年还是经理的重点观察对象。




喻文州给他换了一条更厚更暖和的被子,屋里还有热空调,这大概就是黄少天被热的面色潮红的原因。他鼻子不通于是张嘴呼吸,鼻翼努力地想要收进空气,动得幅度比平常更剧烈一些。




能看得出来,他很不舒服,翻来覆去的不说,眉梢也紧紧地拧着,眼睑偶尔会动一动,似乎随时都会因为不适而醒来。




喻文州非常心疼。




如果说一对情侣都有七年之痒,时间长了彼此就不会像热恋期一样那么在乎对方的话——




喻文州对黄少天的在乎程度一直处在热恋期,即使他们认识已经十几年。




以至于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小感冒,都能让喻文州十足十的上心。




喻文州轻轻地吻了吻黄少天的嘴唇,完全不把“感冒会传染”当回事,再给黄少天掖了掖被子,转身离开房间轻轻带上卧室门。




黄少天一生病,他就有太多事情要做。




他三步并两步地往厨房走,他得先把黄少天醒来后的粥炖上。生病的人吃不了什么乱七八糟的,喻文州也没研究过什么特殊菜谱,干脆来点菜粥配上小菜,没负担还养胃。




黄少天感冒一觉起来得补点能量,比如吃点啥营养什么的,这个时候粥就能派上用场。




喻文州的任务没结束,他还得下楼去买药,然后趁着黄少天没醒赶紧回来。




黄少天生病了就会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,就是那种自己都不清楚在做什么的,像小孩子一样,会比较粘人。




这里的“粘人”是真的粘人,而不是早上起床的那种为了占喻文州便宜而特意养成习惯“粘”的,也就是说如果喻文州不在,他可能会有一点心情不好。




其实这坏毛病黄少天之前根本没有,是喻文州本来就惯着他,一生病一难受可怜兮兮的,喻文州看到黄少天这样子就更惯着他了,一点底线都没有。




有一次黄少天给喻文州耍小脾气,喻文州低声哄他,这件事情把王杰希眼睛都惊掉了:




“你们这也太恋爱了吧,以前也没见黄少天这样啊。”




喻文州笑了笑没说话,视线还是黏在那厢生闷气的柯基身上。




后来王杰希在长久的观察中自己领会精神了:




黄少天没有真的闹脾气,他知道喻文州疼他,左不过是跟他闹着玩,说白了就是喻文州天天宠,宠得黄少天“恃宠而骄”。




其实也不需要怎么哄,喻文州凑过去亲他一口就好,他又能自己乐起来。




结果黄少天体质实在不给力,身体力行地说明了什么叫“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”,一个小感冒能给他磨上小两个星期,药当然不能断,得一点一点减量才行。




喻文州这一年里被磨练了很多次,来去自如,效率也很高,他贯彻心脏的战术素养,几乎是掐着黄少天醒来的点打开家门,因为太着急了还有点喘。




“文州——”




黄少天嗓子哑着,声音大不起来,没平时的活力,语调也不太欢快。




喻文州脱下鞋就去照看他的小祖宗,把生病的黏人柯基抱在怀里,亲了亲他的额头。




“好点了吗少天?起来吃点东西。”




黄少天在喻文州的怀里窝了一会儿,不情不愿地坐起来,自己穿上袜子再穿上拖鞋——姿态俨然像一个小孩。




喻文州没忍住笑了两声,看到黄少天疑惑的眼神才清了清嗓子止住笑:




“没事,快去吃吧,都在锅里。”




-




黄少天生病的时候和大部分人一样,都没什么胃口,幸好是清粥小菜还勉强能下咽,至少吃着喉咙不会因为刺激而疼痛。




饭后又在喻文州的督促下吃了药,药效发作,药性弄得本来就不精神的人更加昏昏沉沉,黄少天只觉疲劳,难得的没精神搭理手机、朋友圈和荣耀,给喻文州了一个提早好几个小时的晚安吻就回到床的怀抱去了。




喻文州倒是发了条朋友圈,算是统一解释了一下今天为什么晚回或没回消息的原因,听到黄少天感冒的消息,引来大部分圈内伙伴的关注以及关心,喻文州看着黄少天不像是有精神应付这些的样子,便干脆统一回复:




“谢谢关心,少天已经睡下了。”




倒是王杰希多发了一条私信关心:




“黄少天有没有抱着你不撒手?”




喻文州笑了,果然还是好兄弟懂啊。




“有啊。”




喻文州认认真真地打字回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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